功劳远远大于错误的华国锋

蒙大教授

功劳远远大于错误的华国锋


一．经历过那个年代的更理解华国锋
6年前的今天，华国锋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他在默默中远行。作为曾经的党和国家的一把手，作为拯救了中国的领导者，一切都那么低调，他本人就如此，他离开领导岗位后无论怎样不符合事实的评价与贬低，他从不辩解；而形势也需要低调，因为他属于在定调的前提下只能低调处理的人。但民间得知这一消息，还是相当震撼的。一些人叹息：如果没有华国锋，今天的中国很难说是什么样子！
当今很多年轻人甚至都不知道华国锋这个名字，但在他当政的时候，我们已经是他年轻的“臣民”了。他被人知道是1973年党的十大以后，华国锋进了政治局，尤其当上公安部长更为显赫，这个位置都是毛泽东最信任的人来干的。
不过，年轻一代的我们起初对他没有什么好感，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文革中乘直升飞机上来的人太多，按说抗战期间才参加革命的他是不应该如此显赫的，因为不少20年代参加革命的元老都进不了政治局。我们私下聊天总认为他是文革的既得利益派。
毛泽东逝世，这可是建国以来从未有过的紧张，谁都不知道随时会发生什么。内战？政变？天下大乱？都有可能。那时江青、王洪文、张春桥的标准像都照好了，再加上姚文痞已经做好篡权的舆论准备，说不定什么时候登基挑起他们主张的“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继续“阶级斗争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我们私下都把华国锋列为文革派人物，感到他不得不和江青做某种妥协，慢慢再被身份特殊的江青垂帘听政。总之，认定窝窝囊囊、老老实实的他不会有大作为。尤其在毛泽东逝世追悼大会上，王洪文等人的眼神对他不屑一顾。他疲惫地套出悼词，像个朴实的农民一样，用唾液粘开纸，这一动作没有毛泽东的霸气，没有周恩来的优雅，被我们私下做为玩笑动作进行模仿。总之，感到他面临的不是沆瀣一气就是被指使摆布。我们都很悲观，认为中国难逃文革延续的浩劫，大家就准备过更苦的日子吧。
10月份的一天，突然听说四人帮被抓，而且为首的就是华国锋。那种激动的心情真是难以用语言形容，我们第一个感觉是华国锋了不起，他不下手，江青上来中国暗无天日。他先下手，中国有救了！尽管这次果敢行动有叶帅等人策划，但没有党内一把手的参与，将困难许多。有华国锋，就是党内果敢正义的行动，没有华国锋显得名不正言不顺，就是政变。有华国锋，是毛主席“你办事我放心”的人物继承毛主席的遗志，没有华国锋就是抓了毛泽东的遗孀。
尽管人常说人民群众创造历史，但翻开中国的历史，还是帝王将相创造的多。一旦四人帮篡夺了最高权力，历史不知要倒退多少年。那些用暴政延续家族统治的国家足以让我们后怕。
我们那一代都对华国锋怀有感情，他毕竟是扭转中国历史的极为重要的人物，历史也会牢牢记住他这一大义凛然的举动。
二．华国锋是冒着死亡的危险下手的
现在人们回顾这段历史都认为一把手华国锋揪出四人帮是天经地义，但经历过那个年月的人都觉得其实相当艰难！
我们不能以四人帮在法庭上怂头日脑的样子来判断他们大权在握的凶恶，他们是被关在笼子里的猛兽，在进入笼子前虎视眈眈、张牙舞爪，可以置任何人于死地。
所以客观评论当时的形势，华国锋与四人帮相比处于弱势。
华国锋做出这个惊天之举前，有几个不利条件摆在他面前。首先9个月前周恩来逝世，实际上让主张发展生产力、尽快结束文革的务实派没有了领军人物。紧接着邓小平再次被打倒，元老派没有了最具实力的主心骨。这还没完，毛泽东又主持颁发正式文件，由陈锡联取代叶剑英主持中央军委工作，把元老派在中央的最后一点实权彻底缴械了。而此时江青以其特殊身份磨刀霍霍，毛泽东刻意培养的毛远新成了毛泽东的唯一联络员，他可以以毛泽东的名义发布毛泽东的指示。张春桥、姚文元多年控制了舆论宣传工具，他们篡夺政权后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控制舆论。历经十年文革，一批野心家羽翼已丰，党内、军内都有一批坚决紧跟他们的人，更有一批态度并不明朗观望的，尤其江青和毛远新的特殊身份增加了这场你死我活斗争的难度。
事后华国锋在1978年前后半年中两次与胡耀邦长谈，第一次是1977年12月，谈话的主要内容是关于粉碎“四人帮”的情况。华国锋向胡耀邦透露抓捕四人帮原因:“不抓‘四人帮’一定打内战”。华国锋的确把脑袋与身体分家的后果都想到了，他也想到搞不成怎么办？无非被四人帮杀了，他说对这个后果“没多想，置之度外”。那真是为民族赴汤蹈火啊！华国锋想了采用什么办法抓，这种行为在共和国成立以来未曾有过，如果开全会解决肯定不行，因为舆论工具掌握在他们手上。如果拖下去一定打内战，华国锋认为“四人帮”虽然最终会失败，但损失太大。他考虑到会给老百姓战乱之灾，所以只有把他们抓起来。协助华国锋这一行动、久经沙场的叶剑英元帅都对华国锋的做法感到意外和佩服，并说这样的举动总理干不出来，小平也干不出来。
三．华国锋的过与功相比很渺小
华国锋当政不久就下台了，他的确说过“两个凡是”，但也要考虑到历史背景。毛泽东尸骨未寒，过早地推翻“凡是”，于稳定大局也不利。1981年十一届六中全会通过了《决议》，决议对华国锋的评价是一正四副，肯定了他对粉碎四人帮有功，但指出他坚持两个凡是。阻挠老干部复出，继续搞个人崇拜，经济工作中急于求成。华国锋逝世后，生平简介中一正被突出，四副被大幅度淡化，说明对华国锋的评价已经逐渐在变化，如今不少当事人写出不少回忆录，指出由于当时的政治形势有很多不实之词与夸大之词。关于他阻挠老干部复出，事实是粉碎“四人帮”之后，调整了一批省部级领导班子，一些“文革”中被打倒的资深官员即“老干部”或被启用，或被重用，这同中央主要领导人华国锋不会没有关系。在解放老干部的问题上，华国锋并非都“不积极，不热情”，他曾对中组部部长胡耀邦说：“为什么有些老同志出不来？为何不能互相谅解？习仲勋、宋任穷出来不是很好吗？周惠要到内蒙古去。有些老同志靠边多年，为何不让出来？怕举逸民。这些都是无产阶级的逸民。”
指责华国锋的很多所谓的错误也是时代的局限，都推给他一个人也有失厚道。况且，我们至今并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哪怕犯罪嫌疑人都有辩解的权力。如果没有听到本人的辩解，结论也只能是一面之词。
华国锋执政时期的民主作风也值得提倡，仅举一例：粉碎四人帮后党的民主作风得到大力提倡。那时敢于向党的最高领导者提意见的也不少，1980年的某一天，时任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常务书记的黄克诚接到群众来信，向中纪委反映党中央主席华国锋的3件事：一是华国锋去江苏视察，外出沿途搞戒严，影响交通，造成上班族迟到，引起群众不满；二是中央党校的教授写信告发，有人把华国锋在中央党校作报告坐的椅子送到博物馆；三是山西群众写信反映，山西地方政府给华国锋交城的老家修故居，建纪念馆。黄克诚调查后得知其中有不少误会，并通知了华国锋，华国锋不仅没有生气，他态度诚恳地给中纪委回了信，说这三件事都有，并作了处理。第一件事，他给江苏省委打电话，批评他们这样做不对，今后不准这么做；第二件事，他给中央党校打招呼，让他们把椅子撤掉了；第三件事，他给山西省委书记王谦说了，交城现在没有他的房子了，修的是他哥哥的房子，请马上停工。
黄克诚评价华国锋“为人忠厚，谦逊平和，作风务实”得到了验证，而且华国锋态度明确，处理得当。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对华国锋否定性评价的重要一条是搞“个人崇拜”，至少是放大了、夸张了。华国锋不仅有彪炳千秋的历史功绩，而且严于律己，在位没有替子女和亲属谋利，没有利用权力让子女垄断一个行业，历史会给他更准确的评价。华国锋的廉洁仅从两件小事可以窥见家风，他的专车子女一律不准使用，小儿子结婚还是用自行车把新娘接回家的。他的女儿在医院表现良好被提拔为护士长，他得知后批示：到此为止。
我们党历来提倡尊重历史，对华国锋同志的功过也发生着变化。很多回忆录也更接近事实的真相，老百姓是最客观的，他们的评价是心中的一杆秤，他们会永远记住这个结束黑暗和推动历史的伟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