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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这个帖子引起了网友的围观,但其实是名不副实的,我那天没拔几根葱,为了给大家一个交代,我又去真真正正地拔了一天葱,并如实地记录了下来。(我想以此作为砖头,希望可以引出玉来,以真实具体的经历来展现移民的苦与乐,而不仅仅是抽象地谈论移民的好与坏)
(一)
第一次在加拿大劳动赚了七十多,虽然辛苦,但还是挺兴奋的。这要每个星期都去劳动,不用多,就一天,每次搞个七十多,这一家子的口粮不就差不多了嘛。更何况可以和世界劳动人民一起干革命,多好啊。
上星期严格来讲是一次失败的拔葱经历,但引起不少网友的好奇,希望和我一起去体验一下。而其老葱友说的新手拔不了几框葱的断言,我有点不以为然。瞧我这体格咋也得搞个15箱吧。于是这个星期我决定带两位网友(一个访问学者是博士,一个在读书)再战葱场。
起了个大早,但橙线往cote-vertu的车间隔了好久才来,到namur,已经六点多了。一出来,打小时工的车都已经开走了。还好Jimmy的车没开走,车上已经坐满了人,门口围着好几个黑人兄弟姐妹,但JIMMY不让上,对他们说: “There was a big fight yesterday in the fields, my boss was pissed off and told me no more workers”, 然后又对他们说:“This is too tough for you guy, sorry, man, you can’t go”. 我想葱地那么大,再拉一车人也拔不完啊,这家伙肯定嫌黑人兄弟手脚慢,拔的框数少了,他抽的佣自然也少了。还好我们中国人他都让上了。当时不解。
一会儿Jimmy又上车,从车上把好几个新来的黑人赶下了车。一个黑人小孩大约十七、十八岁的样子,争辩到:“Sir, I’m new, but I can learn, I learn quickly”. 但还是被赶来下去,望着他失望的眼神,我都有点可怜他了。但不敢张嘴帮忙,怕自己也给轰下去了啊。
(二)
来到葱地,发现居然已经有人在那里了,都是一些印度人,不知他们怎么早我们一步到了这里。
我这回也有了经验,先抢到橡胶圈,马上开始拔葱。开始劳动是令人愉快的,一边和同来的网友探讨了一些魁省历史知识,并和傍边的一位中国老人唠了唠嗑。他是河南人,来探亲的,住了两个月,在儿子家实在呆得闷,后来发现可以拔葱,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它。“多好啊”。他说:“一天可以赚三四百块,国内哪有这等好事,我现在开始决定就不要命了,拼了老命拔葱好了”。呵呵,咱农民大爷真幽默。
两小时下来,一数,才拔了两箱多一点。这不行,太慢了吧,得取取经。经大爷指点,应该去那边请教“葱王”,也叫“九段”。于是我们围上去,葱王带个鸭舌帽和一副眼镜,人不胖不瘦,很干练的样子。只见他,双手一拔,一抖,右手葱交左手,顺势一捋,去掉葱皮,拿起两根胶圈往左边一套,魔术般地同时扎上了两根胶圈。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看得我们目瞪口呆。他见我们围上来就给我们示范了一下,我还是没看清,博士看懂了,果然悟性就是不同。
回来后继续,转眼12点到了,葱地也拔完了,一数,四个小时,我们每人拔了4.5箱。再一打听,葱王一个人就拔了11箱。另外一位中国的年轻女士也拔了10箱。她见这么快就拔完了,似乎很是不爽,很不过瘾的样子。
同样都是中国人,拔葱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这时收葱的来了,一看博士的葱,一扎八九根,和不乐意。博士宅心仁厚地说,这样好卖点,消费者们喜欢。收葱的印度人似乎并不这样认为。 “You clean this up, or I’ll not count it ”。没辙,我们只好从新整理了。看来博士领悟力就是高,论根数,他其实比我们拔得都多。这时我理解Jimmy不拒绝中国人的原因了,他是想把我们都培养成葱王啊。
可也有比我们领悟力更差一点的。我们转移阵地时看到两个年轻的中国女孩,还有一个中国男人,每个人脸上或鼻子上程度不同地沾着泥印。一问也是新移民,一上午才拔了两箱。我们马上称他们为“旅行者”。
(三)
现在还早啊,下午咋办呢,JIMMY让我们去另一个葱地,但是每人最多只能三箱。其实两点就叫收工了,我们每人才拔两箱。计算成果:3个人共拔了19箱,每人工钱28.5。
回来后想通了为啥今天收工这么早,葱的消费每天就那么多,多拔了卖不出去,还不如留在地里。今天拔葱的人确实多了点,不知道那些拔葱的专业人士是不是心里挺怨恨我们这些“旅行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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