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趁个弥足珍贵的晴日,笔者和家人去了趟号称温哥华美得最震撼的枫叶街,位于Cambridge st. & N penticton st.。这里果真名不虚传、美不胜收,完美展示了加拿大是个枫叶之国,温哥华一年四季风景如画。
令笔者觉得震撼的不仅仅是满树、满地的火红枫叶,还有街上、街边处处可见的华人,瞬间穿越回国,来到熙熙攘攘的中国景区。估计有这种感觉的不止我一个,也许许多华人一到那里心里都忍不住问句,“咦,怎么都是华人在赏枫叶?”这感觉在笔者赏樱花时也有过,华人真是很爱温哥华的四季美景。
同时也可以看出,温哥华各大中文媒体对枫叶景点的宣传非常到位,令广大华人按图索骥纷纷来到此街区,微信朋友圈的晒图又再次扩大宣传面,赏枫华人众多是意料中的事。就是不知道非华人看到此景作何感想?枫叶街旁的居民是否会认为被打扰?
华人赏枫叶者或持手机,或拿专业照相机拍照,人群中时而会发出小孩欢呼声,大人惊叹声,拍照者指挥声,朋友聊天声等等。有人拍照拍得太入迷,站在街道中间姿势摆了一个又一个,照片照了一张又一张,完全没注意到后面有车慢慢驶来,堵在那里无法前行。
笔者看着被枫叶美景深深迷住的人,突然有点杞人忧天,担心有人太过兴奋,发生国内游客惊现的那一幕,为了制造樱花雨脚踹大树,还好大家很懂规矩,对枫树、枫叶比较敬重。不过和国内一样,众人喜欢我行我素地走动,拍着拍着照,镜头里突然闯出个陌生人近影。也敢怪,一拨一拨慕名而来的华人挺多,尤其是周末,想要照个寂静枫叶照不容易,所以才感觉一下穿越回国。
在温哥华让华人感觉瞬间穿越回国的,还有其他场合,比如到了热闹的中餐馆。中餐馆相对比较热闹本来习以为常,但有一次简直是吵闹过份。笔者身旁一张饭桌食客众多,应该是来自一个跑步俱乐部,刚参加完比赛兴奋异常,说起话来个个声音如同洪钟,开心大笑声频频传来。仅仅是声音吵闹还不算,他们后来扬起俱乐部的条幅,照起集体照来。本来餐馆坐得就拥挤,旁边顾客也只好再给他们让让地方,好让他们尽兴拍照。
笔者看得出,他们聚会聚得很开心,但似乎完全无视周围顾客看他们的眼神。要是真能穿越回国就好了,国内饭店基本都设有包间,这些人完全可以在独立空间里热闹吃喝、侃大山、照相,但温哥华这家中餐馆没有包间,怎能把所有聚会那套都搬过来呢?吃饭就是个吃饭的地方,想尽兴聚会、庆祝可以到家里,或者空间大些的公园里。有的时候,尊重他人的感受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另一个瞬间穿越回国的地方,应该算华人常去的场所,或者华人居住比较集中的地区。有次和家人来到温哥华市中心的太平洋购物中心,这是华人爱逛的高档品牌购物中心。我们在停车场见到一个在温哥华其他地方不常见的现象,一些人乱停车,不是停得歪七扭八,就是压着车位线,还都是豪华车。
这种乱停车现象,众所周知,在列治文似乎更加常见。据媒体报道,脸书(Facebook)网页曾专门公布过列治文驾驶技术差劲的停车照片,许多照片显示有人驾驶一车却占用两个车位,或是在不可停车的地点胡乱停车。有人感叹,列治文的道路交通状况越来越像国内的情形,特别是遇到恶劣天气,更是拥堵得一塌糊涂,估计是具有共同开车方式的人太多了。
笔者在华人超市购物,现在也越来越感觉穿越回国了。高兴的一方面是,能找到许多小时候爱吃的小食品,比如老北京酸奶,比如五香葵花籽等等。遗憾的一方面是,由于笔者听说的传闻太多,购买任何一个商品前,都要仔细查看生产日期或者过期日期,有的时候上看下看就是找不到,实在不敢买。在国内购物的经验告诉我,一些快过期的商品会摆在货架最前排,在温哥华华人超市同样适用,因为工作人员大多数是华人,思路还是一样的。你只要直接寻找货架后排的商品,就能发现更加新鲜的了。
购买商品时碰到的许多华人顾客也是让人熟悉的,他们以你熟悉的中文评论着价格,仔细挑拣着蔬菜水果,动作和国内购物时遇到的一样。有时看着看着商品猛不丁会被旁边的人挤到一边,也听不到当地人爱说的那些,“Excuse me”、“Sorry”。一次,居然看到有顾客和工作人员吵起来,因为顾客问某个菜还有么,工作人员似乎爱答不理,那位顾客就着急地吵起来。这种摩擦、这种喧哗、这种态度,真是似曾相识。
社区举行活动时,笔者看到的华人居民一年比一年多。很高兴能认识那么多华人新朋友的同时,也有点小尴尬。有一次,活动主办方提供免费食物和饮料,来了的华人大都热衷去领吃的喝的,聚在一起聊天吃饭,对其他的活动项目并不积极参与。比如有募捐活动,需要居民捐献衣服和鞋子,参与的华人相对较少。我们是在尝试走进当地社区,但是有时无法理解活动真正的意义,不能更好融入。
从枫叶街、中餐馆,到华人聚居地和华人超市,这些地方让我们时不时有穿越回国的感觉,亲切是亲切了,但事实上,国内有些生活习惯是华人自己也看不惯的,却在不知不觉中带到了移民地。身体的确可以移民过来,但内心却难以真正移民。然而,我们若希望在加拿大开始一个崭新生活,有的习惯如果自己都谈不上喜欢,还是该丢则丢得好。